2011年4月11日星期一

Change. Yes we can?

某天逛書店時,看見著名歷史學家奈爾・費格遜(Niall Ferguson)出版了新書《文明︰西方與其他》(Civilization: The West and the rest);他認為,西方文明之所以能在近世傲視同儕,靠的是六項「必殺技」:競爭、科學、民主(在政治與經濟的層面上)、醫學、消費主義和工作態度(Work Ethics)。老實說,縱使費格遜還是位傑出的作家,筆者實在無意細閱這本書。問題不在於他的推論是否合理,而是在乎製作這本書背後的動機。

正如筆者以前說過,一切理性行為的背後,都是隱藏着非理性的慾望。就這本書來說,它給予讀者的訊息無非是:世界其他的文明,都沒有咱們的先進,要為人類創造美好的將來,咱們無需吃他們那一套,只需弄好咱們那些價值觀便行了。不管用上的道理何等響亮,也難以掩飾一種排他的思維;故此純粹從製作意圖上看,這本書與《中國不高興》、《國家的品格》等其實沒有分別。這種排他性,令人被自己習慣了的那套價值觀牢牢鎖住,視野也無可避免被縮收窄;這對人類社會是禍是福,實在不言而諭。

也許,某些讀者會反駁說:文明這東西,向來都是汰弱留強的,有以上的排他性,實在是十分正常。但我們不妨退一步想:文明既然是人類為求存活而創造的東西,它無可避免地束縛着人類的本性,但在歷時數千年的潛移默化下,我們不單無法自覺這份約制,還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。漸漸地,受到各式各樣文明薰陶的我們,彷彿淪為文明的奴隸;更荒謬的是,我們眼見從古到今,有不知無數的人為了維護自己那套文明而互相廝殺,完全違反了先祖建立文明的原意。

要做回文明的主人,我們不能不摒棄以上非我則他的競爭心態;這樣,我們才能擺脫過往的執着,接受不同的可能性,那時候,人類才能達到根本的脫變。問題是,我們真的願意這樣,還是甘願繼續受到束縛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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