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情地痛快再熱吻 無言裏將肌膚貼緊
空虛的壓迫 誰又可抵抗這點真
旱透了夏季 如雷雨它必須發生
來再莫疑問
某次坐的士,車裏的收音機播起這首老歌;縱使歌曲問世超過二十年,來到現在仍然覺得好聽。不錯,歌詞寫得蠻露骨,但它殘留在聽眾腦海裏的印象,是那麼的濃烈與淒美。
縱使在現實裏,此等激情是一種奢求,但這份年少輕狂的情懷,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憧憬。雖然那些盼望,最終都沒法實現,但事後那種 The way we were 的情懷,即使頭上已生華髮,依然令人回味無窮。正因為這樣,這些歌曲才會流行。
所謂憧憬,即是對未知的將來有理想;管它表面上是個「不可能的夢想 (The Impossible Dream)」,也要為它打拼。能擁有這份幹勁的,即使不是年輕人,也至少是個 Young at heart (心境年輕)的人。
任何社會,不管是保守還是開放,總可找到這類型的人:他們往往散發着精力旺盛的氣色,有積極的人生觀,很少會自怨自歎。憑着這股熱誠,他們敢於夢想,敢於嘗試,致力達成理想。這些理想,很宏大的有(像要爭取民權自由),很狹小的也有(像上述的歌詞);但至少,他們都是懂得做夢的人。只需給他們一點兒機會與空間,他們便能把夢想化為理想;有了理想,並赴之實踐,個人、家庭、以至社會才能有生氣,才會不斷進步。
拿着這首老歌,比對時下流行的情歌,確實是缺少了以上的一份生命力;連情歌都變得如斯懨悶,整個社會還會有衝勁嗎?然而,有夢想有理想的人,筆者總覺得現在不會比以往少;但在他們身邊的人,會是鼓勵與支持他們繼續追尋理想,還是不斷以說教的腔調,勸諭他們不要再做無謂的白日夢呢?一個連夢也不許人家做的社會,會是朝氣勃勃,還是暮氣沉沉呢?更糟的是,這股不許人做夢的風氣,實際上是個無形的枷鎖,它令大家順從於現存的價值觀與遊戲規則,並怠於尋求任何改變。久而久之,無需什麼當權或建制派插手,一切要求變革的反抗聲音,都會被徹底湮沒。這樣的社會,別人會覺得是精益求精、不斷創新,還是故步自封、得過且過呢?
也許,筆者想得太入神了,弄得要司機提醒,才知道自己已經到埗。付過車資後,深深地呼吸一口不太清新的空氣,然後在心裏,湧起了另一首老歌的歌詞。筆者稍為抖擻精神,向目的地進發了。
回望去 無後悔 奮鬥已學會
前望去 默然面對
再去追尋 那怕累
Calamus gladio fortior (The pen is mightier than the sword) Motto of Keio University, Japan 筆比劍更鋒利-日本慶應義塾大學校訓
2010年2月5日星期五
與馬勒的音樂之緣
die Symphonie muss sein wie die Welt. Sie muss alles umfassen (交響樂就像世界,要包涵一切事物)練總在最後一篇專欄中,透露自己是個馬勒狂,當年就是因為太入迷,因而未能完成博士論文。筆者雖不如練總那般多才多藝,但對馬勒的音樂同樣有份不解之緣。
馬勒 (Gustav Mahler) ,1907年11月與西貝流斯 (Jean Sibelius) 對話的節錄
開始接觸他的音樂,是個非常偶然的機會:猶在求學時,某電視台播映了《銀河英雄傳說》的動畫;在信博裏,相信有不少《銀英傳》的「粉絲」,而筆者印象最深的,是動畫中的配樂。為求追查來源,筆者遊走了信和與荷里活各唱片輔,搜尋《銀英傳》的原聲大碟;當然,仍然是學生的我,根本沒有財力買這些動輒二三百元一張的CD,我能做的,是閱讀印在封底上的曲目。在上面找到最多的字,是「マーラー」,但要把日文的譯音換成英語,實在有點難度;直至走到圖書館的唱片架上,才知道是 Mahler。時至今日,我早已丟下田中芳樹的著作,但馬勒的音樂,我仍然有聽。
演奏他的音樂,確實是項浩大的工程;要欣賞,從前只能靠聽唱片。可喜的是,自從大師迪華特上任港樂總指揮後,本地樂迷終可一飽耳福,親身感受它的震撼。今個樂季,港樂更上演兩首馬勒的作品:去年十二月有以唐詩為靈感的《大地之歌》,下星期則有「賣飛佛」的第三交響曲。熟悉他的音樂的人,都清楚馬勒不忌諱地在創作中談論死亡觀,但這首第三交響曲,是少有的例如。相反地,從起首「夏天的行進」,到結尾「愛告訴了我什麼」,曲裏每個樂章,都呈現着豐富的生命力;難怪馬勒會誇言:這首作品不是音樂,純綷是自然之聲。要一氣呵成地演奏這首差不多兩小時的作品(單是第一樂章就超過半小時),是對樂團的最大考驗。
當年電視台播的《銀英傳》動畫,只播了第一單元,而這單元在結束時,正是以《馬勒三》的最後樂章為配樂。港樂把《馬勒三》宣傳為情人節獻禮,實在有點兒張冠李戴,但無論如何,今次的演出仍是不容錯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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